AnEmotionalOrange

并非死人

PASSERBY

[李东赫x我]



"我们分手吧。“



北京时间凌晨两点半我给在首尔的李东赫发去了这条消息。我将手机扔在一旁,侧身睡觉,没有再看。



七点半的闹钟响起,我关掉,如往常一样再赖床十分钟。



手机上,一条未读信息提示。



我打开,毫不意外,联系人李东赫,七点半发过来    的。他知道这个时候我刚醒。



“好。”简短的,肯定的回复。



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,竟有一时的茫然。我在期盼什么?期盼他说不行,期盼他拨通我电话问为什么,期盼他抛下工作来找我吗?



大约是我才睡醒,还不太清醒。这是成年人的世界,爱情不是唯一的解。更何况,我和他之间那点可怜的爱情早就被现实消耗殆尽了吧。



异地恋一年半,我们终于分手。



我与他的故事始于四年多之前的留学。我不顾父母朋友的反对,执意去韩国留学,最后我一人拖着几个大行李箱在韩国落地。上飞机之前,学校联系我说一位叫李东赫的学长会来机场接我,我的联系方式也由学校一并发给他了,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机场等他联系我。学校给我发了他的照片,照片上学长看上去不像是学长,反而更像学弟些,我记住了学长眼下那颗特别的痣。



我随着人潮走了一段距离,没多久收到了李东赫的来电,“学妹在哪?”电话那头传来了蹩脚的中文,我忙用韩文回他,告诉他我能听懂韩语。确定了我的位置后,他很快就找到了我。对比我的大浓妆,学院服,学长穿得很日常,发型也很随意。向我跑来的时候,蓬松的头发在脑袋上肆意飞扬。后来我向他形容这一幕的时候,说你当时就像一只小棕狗,闯进了我的心里。



学长很自然地接过了我的行李,又向我自我介绍了一遍,出于礼貌,我也这样做了,像是在走过场一般。他说险些没认出来我,说我本人和照片很不一样。我发给学校的照片很随意,随手拍的,纯素颜,站在他面前的我可是化了精致的妆容。他这是在说我妆前妆后差距大吧,我尽量保持微笑,人生地不熟的,还得靠这位看上去不太靠谱的学长去学校呢。



李东赫与我在一起时说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乖乖女,我笑着回他:“东赫,你错了,我不是这样的。”他听了只吻我的唇,在我耳边用中文说:“我记下了。”



出了机场,学长准备帮我把行李放到出租车后备箱里,我试图挽救:“学长学长,我的行李箱真的真的很重。”我用最真诚的眼神看着他,想表示以他一人之力怕是提不起这几个大箱子。很不幸,东赫学长没懂,并且十分自信:"行李箱我还能提不起来?"我看着东赫学长憋红了脸也没抬起行李箱,最后还是求助了司机大叔。



出租车上学长试图缓解尴尬:“学妹这是把家都装过来了吗?“我扭过头,不看他,声如蚊子:”才没有。“但我笃定,东赫学长肯定听见了,我瞥见了他嘴角的笑容。



东赫学长很负责地把我送到了学校,满头大汗地但是又很帅气地告诉我以后需要帮助尽管向他开口。我不知道那时候东赫的这句话是不是处于礼貌才有的,但我确确实实是记在心里了,我在陌生的国度唯一有点熟悉的人就是东赫学长了,我遇到事也只能向他求助了。或许,从那时开始我就对他存有私心了。



我打听到东赫学长是音乐社的社长,想到我小时候苦练的小提琴这下正好成了我加入音乐社的借口。面试那天,大家都有三分钟的展示时间。东赫学长作为评委出席,黑色皮衣,黑色耳钉,上次见面时的黑发已经染成了红色。不像平日对我开玩笑时那般随意,东赫学长对于音乐是百分百认真的,收起了大方施舍给我的笑容,黑框眼镜下的黑色瞳仁落在了我拉小提琴的手上,而不是我特地涂抹妆容的脸上。他滚烫的目光让我端着小提琴的手臂微微颤抖。还好,还好,我没有出错。一曲终了,我再看东赫学长,没有表情,但是他对我点了点头,这是在向我打招呼还是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呢?



我猜是后者。



那日面试的十人中独我一人被录取。我高兴过了头,忍不住打电话告诉东赫学长说我被音乐社录取了,我听到东赫笑出了声:”笨蛋啊,我当然知道,是我亲手填的你名字。“是啊,我在干什么,可是东赫学长已经是我一有什么事情就像分享的人了。



加入音乐社后,我和东赫学长的相处时间更长了,我可以正大光明找东赫学长聊天。我们一起策划学校的音乐会,准备比赛。我可以很大方地和别的同学和国内的好友说东赫学长是我的好朋友。可是我,我并不想只是好朋友。



首尔的冬天好冷。为了和东赫学长看初雪,我在寒冷的冬天早起。因为喜欢东赫,我想美美地去见他,所以最后我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。而东赫学长在这天放了我鸽子,我没想到我们战争的种子在这一刻就埋下了。



回去后,我病倒了。高烧不退,喉咙痛到吃不了任何东西。我再没精力关心东赫发了什么消息,未接来电很多,但我不想回拨,我在生气。



大概是我生病的第三天,门铃响了,我从床上爬起,又忘穿鞋,赤着脚去开门。门外站着的是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的白雪的东赫学长,我顺着第一反应说:”外面还在下雪啊。“出口的声音却吓到了我,粗哑到我难以相信这是我的声音。我看到东赫学长紧绷的下颚线,好看到让我忘了说什么,我想想吧。然而东赫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,他毫无征兆地将我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,接下来的话像雨点一样密:”都生病了还不穿鞋保暖。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都不回?我知道你在为那天我没来赴约生气,可你总该回我一条消息告诉我你的情况,我真的很担心。“我被东赫的低气压吓到,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好久好久了。我是粗心的,忘了问那天他为什么没能来,反而让他不要生气。他给我倒了一杯热水,说自己不是生气,是担心我。



我们之间没有谁主动表白,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。没有具体的恋爱时间,爱了就是爱了,讲不清的。唯一有变化的是我对他的称呼,从东赫学长到东赫。他总是开玩笑似的让我叫他哥哥,我不愿意,说叫他哥哥的人太多了,我偏要不一样。



我留学的第二年。



我在日记里写:


啊啊啊,好烦啊,东赫最近太忙了,我们见面的次数少到不像是在谈恋爱。


唉,我什么都告诉东赫。可是他连在忙什么都不告诉我。


好想东赫。


他又放我鸽子了。



东赫东赫,全都是东赫,我的生活好像变成了没他不行,而我在他的生活里好像不算什么。这不对,我决定找东赫谈谈。



电话是东赫先打来的,他要说的话又打断了我的全部质问,”宝宝,我要作为solo歌手出道了。“我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:”你,你告诉我这个,是想和我分手吗?“李东赫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:”宝宝你在想什么呢,我以为你会为我高兴的。是我不好,这些事都没有告诉你,我总是想没有任何差错的时候再和你说这些。是我的错。“



东赫说他错了,可我听完他的解释又觉得他没有什么错,他大抵是和我爱他一样爱我。



这一年,东赫一边准备出道,一边陪我学习,陪我熟悉韩国。



我留学的第三年。



东赫出道了。我去参加他的出道签售会,为他应援。他看到了我,总是冲我在的方向说话,他说:”谢谢你们,我爱你。“我知道的,这个“我爱你”是给我的。



东赫很会唱歌,所以他的迅速走红也在我的意料之中。只是我们的恋爱谈得像是间谍接头。他总是戴着墨镜口罩来见我,不忘嘱咐我也戴口罩,保护好自己。有时候我们太想念对方,甚至隔着口罩就开始亲吻彼此。



我们的见面止于一次在地下停车库的偷怕。照片没有泄露,被东赫公司高价买断。公司从学校找到了我,要求我们分手,我问他东赫的态度,他们说他不同意,宁可解约也不同意。我说我和东赫保持同样的态度。公司没办法,不愿意放弃东赫这样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,于是开始限制我们俩的见面。我忙着毕业,他忙着各种演出综艺,再加上公司的限制,我们从被偷拍后再没见过面。



我回国的那天,他正好发行第二张专辑,我给他发了一句“我都听了,比第一张专辑还要棒。”他是第二天给我回消息的,问我在哪。我回复他说回国了。他的来电专属铃声响起:“等我忙完这一阵子,我去中国看你。”“好,我等你······”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那边又在催他了。



第三年的我们还是很相爱的,回国后我们保持频繁的联系,虽然总是说不了两句话就要各忙各的了。



这一年首尔初雪的那天,李东赫开了第一场个人演唱会。而我因为工作没能去看他。



异地恋的第二年。



我仿佛变成了工作的机器,每天的生活琐事烦扰到我不能去思考我和东赫的异国恋。我从年初就开始想着和东赫提分手,可是每次听到他的声音,看到他困得睁不开眼也要和我视频,我又退却了。我知道的,我们相爱,却相爱得艰难。



我们都累了,但我们都没有提分手。东赫应该是在等我开口。



提分手的那天,也就是昨天。很平常的一天,我没有加班,和同事们一起去吃了海底捞,晚上我躺在床上翻看了留学时的照片,很多那时候的东赫。鲜活的,真实的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难以触碰到。我删掉了这些照片,删不掉那些记忆,也只能靠时间冲淡了。



没再犹豫,我向东赫提了分手。



他在今天同意了。



我们不再是恋人,也做不成朋友,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


今天是东赫的生日,“生日快乐”我没有发出去,写在了今天的日记中。



“东赫,生日快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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